笔趣阁 - 玄幻小说 - 神医弃妇(悠闲弃妇)在线阅读 - 第55节

第55节

    ??“既然是清欢信得过的。”永安王爷说道,“我也是信得过,清风你这是……”他的眉峰隆起。

    ??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清风一脸天真,“我就是觉得好疼,跌落到陆地上的时候觉得头疼的不行,之后手上一抹,就看到了血,我就想是不是头破了。”抿了抿唇,“我真是被吓到了,曾听人说,就是直接倒在地上,都有死掉的。”

    ??清风的语调温柔还带着心有余悸,这让永安王爷怜惜她,就自发替她找了缘由,“好了,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血,你正好摔到了上面,留了痕迹。”

    ??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??“结束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一小块儿的血痕,没有想到正好清风碰上了。”

    ??旁边的两位舞女,此时也急急忙忙说道。

    ??永安王爷也知道自己拙劣的言语,八成是自己的小情人看那个领舞王娘子不顺眼所致,清了清嗓子,“赵梓晏,秦氏,我就和清风先走了,身上一团糟。”如果是清风的血迹,他不会嫌弃,但是一想到这不知道是什么血迹,就觉得有些恶心了起来,想要换一件衣裳。

    ??“刚刚谢谢你替我说话。”王娘子走到了秦锦然的身侧,对着秦锦然笑了起来,露出了洁白的牙齿,性子很是洒脱,“我姓王,你叫我王娘子就好,秦大夫。”

    ??“好的。”秦锦然笑道,“这不算什么,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罢了。”

    ??其实秦锦然也并不介意撒谎,若是清风假装受伤,只是求得永安王爷的怜惜,她也会帮她圆上这个谎言,然是若是因为这个谎言,还让王娘子被诬陷,她就不愿意了。

    ??“无论如何,我承你的情。”王娘子微微一笑,“若不是你,恐怕今个儿也逃不了好,我刚刚在台子瞧见你,似乎很喜欢我这跳的舞?”王娘子在台上可谓是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说道:“我身无长物,唯有跳舞跳得还算是不错,我送你一曲剑舞如何?”

    ??“好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瞧着王娘子,身姿轻盈飘若惊鸿,虽无配乐,却仿佛透过她的舞姿瞧见了英姿勃发待出征的花木兰,跳过之后王娘子的额头上滴落了汗水,她并没有说献丑之类的客套话,因为她知道她跳得很好。

    ??而就是这般跳舞如同昔日公孙大娘舞剑的王娘子,七日之后,就跳不得舞。

    ??作者有话要说:  夫妻档秀恩爱,还有秦大夫行医并重~

    ??好久没治病了!

    ??☆、第100章 1.0

    ??秦锦然面上红肿了那样一大块,听雪瞧见了之后,急得跟什么似的,“夫人,你这脸。”

    ??“没事。”秦锦然从听雪的手中拿过了面纱,系带系在耳畔,“养两天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??赵梓晏听到了秦锦然的话,说道:“之前你同我说的是,明日就好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听到这里,干笑着,“不碍事,我的脸没事。”

    ??白天的时候还好,等到床上安歇了之后,面上只觉得更加疼得难受,带动的左脸颊的牙根都有些酸酸涨涨。

    ??秦锦然侧过身子的时候,忽然就被身后的人捉住了手臂,赵梓晏把秦锦然往怀中一带,“你若是真没事,你早就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??“我吵着你了?”

    ??“不会。”赵梓晏的手摸着了秦锦然的面颊,“你脸上好像肿的更厉害了。”想到了秦锦然说是要冷敷的法子,把秦锦然往床内一带,自个儿下了床,点燃了烛火之后,披了外裳就准备出门给秦锦然打水,用凉水冰一冰脸。

    ??这一下,房间内就灯火通明,秦锦然背上供着被子,也侧腿坐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??赵梓晏打回了凉水,先不急着给秦锦然敷脸,而是让她张开了嘴,隔着蜡烛,瞧见了内壁上充血红肿,牙龈也肿了起来,把冷毛巾敷在了秦锦然的脸上,“你不是大夫吗?怎么不给自己开一剂药?。”

    ??在秦锦然看来,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毛病,没什么必要喝药,此时听到赵梓晏语气不好,就顺着他哄着他,“我明个儿一早就给自己煎药,你明天还要去御林军,要不然先睡,我自己去书房里。”说完想要从床榻上直起身子。

    ??一只手按下了秦锦然的臂膀,“在战场上三天三夜不曾合眼都有过,这一夜算的上什么?你这一巴掌,也算是为了我。”

    ??赵梓晏的话让秦锦然凑过去,蜻蜓点水般亲了下。

    ??若是以往,赵梓晏定然是要搂住妻子的腰,吻得她喘不过气,现在不是因为丑的下不去口,而是因为知道秦锦然的脸上难受,只是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??秦锦然从不知道自己说话也能够如同娇柔,娇媚得几乎快要滴得出水来,“其实也算是为了我自己,毕竟之前他差点烧死我。”

    ??赵梓晏气得几乎快要笑出来,伸手到被窝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为了报复他,把自己的脸凑上去让他打?这样的报复方法真新鲜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一双手勾在了赵梓晏的脖颈上,一双腿也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,盘在了赵梓晏的腰间,“这叫做苦肉计,曲园里的这些人瞧见了赵梓学今个儿做出的事情,以后还能够瞧得起他?就算是他学问再好,也不成的。”她把头埋在了赵梓晏的怀里,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赵梓晏,“再说他学问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和先前相比是胖了些,但是身材还是和中算得上是纤细,赵梓晏托着她的臀部抱起她整个人很是轻松,“你还会带兵打仗?”

    ??“我虽然不会。”秦锦然笑了,“但是我夫君会啊。”软软俏俏的尾声让人心颤。

    ??赵梓晏并没有这般抱着秦锦然太久,带着她上了床,把她裹好,一只手搂着她,一只手用凉帕子捂着她的脸。

    ??“你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,看不惯他,有很多法子,别伤了自己,我会心疼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低低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??到了后半夜,秦锦然偎在赵梓晏的怀中打哈欠,赵梓晏一直未曾动,一直到她呼吸均匀,睡稳了之后才把她安置好。

    ??等到秦锦然醒了之后,已经是日晒三竿,正在熬药的时候,院门吱呀一声打开,推门而入的秦锦然也熟悉,正是月嵘公主,她一见着秦锦然面上的伤,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,“谁干的?”

    ??“赵家公子。”秦锦然握住了周月嵘的手,“已经整治过他了。”

    ??周月嵘跺了跺脚,“你仔细同我说说。昨个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

    ??周月嵘听到了秦锦然是自己凑到赵梓学面前挨打,手指点在了她的额头,气急败坏说道:“你真是看书看得太多,都把自己看得傻了,什么苦肉计,等到我太子哥哥想法子,就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听到了噗嗤一笑,扯动了面上的红肿,顿时用略凉的手背冷却那一块儿伤口。

    ??“你小心一点。”周月嵘心疼地看着秦锦然,“瞧着这么大的一块儿,就算是做戏,你也不用让他打得这么狠啊。”她心疼地冲着秦锦然的面上呼气。

    ??秦锦然笑了笑,又说道了清风的事情。

    ??“你说的这个清风,我知道,我不仅知道,前些日子还见到了。”周月嵘说道,“见到了她之后,我当真是瞠目结舌,过往的时候,我见过我叔父宠人,只是从没有见过宠成这个样子的。如果要不是清风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我叔父,恐怕都可以当王妃了。”说到了这里,话锋一转,“我听我叔父的意思,他从未动过这个念头,只是照顾清风,似乎是因为清风的姐姐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??若说永安王爷爱慕姜梦?秦锦然并不怎么相信,大约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。

    ??“我本来还打算约着你去曲园的,谁知道你都去过了。你说的那个王娘子当真是跳得那般好吗?”

    ??秦锦然点点头,那个英气勃勃的王娘子,藏于消瘦的身躯下的是力量,如果不是力量,她无法腾跃到如此靓丽,无法舞动的如同燃烧的火焰,秦锦然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跳舞,就算是刚刚作为领舞跳过了一场,后来剑舞的时候,手中的未开封的剑被她生风,“她的剑舞最为好看,昨日说,七日之后,那只独舞也要登台,我和你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??“好。”

    ??赵梓晏回到院子里的时候,周月嵘也正准备离开,“二公主。”赵梓晏对周月嵘行礼。

    ??两人之间若不是因为秦锦然,当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感,周月嵘颔首,而赵梓晏往后退了一步让二公主离开。

    ??等到送走了周月嵘,秦锦然从他的怀里拿下了带着红缨的帽子,他整个人精神勃勃,眼底看不出一丝缺眠的痕迹。

    ??“今晚上早些睡。”

    ??“你好点了没有?”

    ??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,秦锦然抿唇而笑,“好多了,按照老爷的吩咐一早晨已经吃过了药,现在好多了,就是连累二公主,她本是想同我去凌璇阁买布料,谁知道我不好出门,她就陪我呆了一天。”

    ??两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听雪上前就合拢了院门。

    ??四月末的天原本是一天比一天暖,而二十五的一场春雨,淅淅沥沥,让整个京都重新带了些萧瑟的凉意,秦锦然脸上的巴掌痕也终于开始消肿。晚上赵梓晏回来的时候,是一定会亲自手里拿着巾子,给秦锦然敷脸。

    ??等到这一场断断续续的春雨停了,暖阳干燥了这一片神州大陆,也到了秦锦然和周月嵘约定的日子,按道理这一天是休沐日,赵梓晏也是休息的,而因为明天就是五月初一,他特地把自个儿的假期挪了一挪,秦锦然醒来的时候,他已经去了御林军。

    ??周月嵘显然也是来过曲园,绕过那些景致没有去看,而是拉着秦锦然去看那些书生的字画,周月嵘见着秦锦然兴趣缺缺的模样,忍不住说道:“若是姜姐姐在就好了,她懂得真多。”姜梦就是曾经的清欢的事情,两人一直是瞒着周月嵘的,周月嵘只以为姜梦是哪家没落了的名门闺秀。“你不知道,又一次姜姐姐在西子湖边赋诗一首,让那群眼高于顶的江南书生,眼都直了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想了想,虽然知道姜梦的学问好,但是让眼高于顶的书生眼直?“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??“怎么没有?”周月嵘说道,“就是那一天温公子……”她就想到了地上那滴落的血花,而自己在温钰安的怀中,鼻尖是他身上角皂的清香,目光有些游离不定,支支吾吾说道:“那一天正好是赵娘子出事的那一日,一忙起来就忘记了。”

    ??“原来是这样,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。姜梦的学问确实是好。”若不然也不会让永安王爷出了高价替她赎身。

    ??两人说着话,就到了外院里,月嵘买了数百只的紫色绢花,凡是觉得好的时候,就往台上丢掷。因为周月嵘的出手的阔绰,也带得满堂送花的人都多了一些。最后的一支舞确实是剑舞,但是领舞的人并不是王娘子,而是那个清风姑娘,月嵘公主也是一愣,显然认出了清风。

    ??“怎么是她?”周月嵘的眉头皱了皱,对于最后压轴的舞曲也带着挑剔的目光来看了。

    ??虽然并不喜欢清风,秦锦然还是看的认真,清风的身子消瘦了些,跳舞虽然也跳得好,却少了王娘子的那股子洒脱之意,分明是一样的剑舞,甚至这一次还有伴乐,秦锦然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??“怎么了?”周月嵘看的入了神,听到了旁侧的秦锦然的叹气,分神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??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??清风领舞的剑舞虽然博得了满堂彩,周月嵘犹豫了一下,只丢了一朵绢花。

    ??秦锦然并没有丢花,而是说道:“还是王娘子跳得好。”

    ??周月嵘有些诧异,“当真?虽然我不喜欢她,但是她确实还跳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??秦锦然说道:“之前在台上的时候,就觉得她举手投足的勃勃生机,而后的剑舞就更加精彩了,虽然并无配乐,却觉得铿锵有力的乐曲就在心中。”

    ??周月嵘看着花篮里还剩下的十几朵紫绢花,就说道:“那我们去问问王娘子,能不能单独跳,这些绢花都给她。反正我是不准备给这个清风。”

    ??“给她?”

    ??周月嵘解释说道,“这里的花,若是给个人了,是会给她一半的银两的。”

    ??“那等会去问问。”

    ??“你是说领舞的王娘子?若是找她跳舞跳不成了,她的腿摔着了,刚刚已经让人送去看大夫了。”侍女听到了两人询问王娘子,就如此说道。

    ??等到从曲园里一出来,就见到了拄着拐杖的人,她额头上是豆大的汗水,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衣领里,看到了秦锦然之后,撑着拐杖往秦锦然往这里走过来。从她生疏的动作,秦锦然看得出她第一次拄拐,“救救我。”等到走进了,她丢开双杖,扑通一声跪在了秦锦然的面前,“我还想跳舞。”

    ??在秦锦然的动作之前,听雪还有小荷已经上前,搀扶起了王娘子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??王娘子的动作让周月嵘想到了在钱塘的时候,遇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妇人,为了她高烧的孩子,也是这般央求秦锦然救孩子的生命,那妇人把孩子视作她的生命,而眼前的王娘子,视自己的舞蹈为生命!

    ??“我刚刚去大夫,看过了,他摸骨告诉我,虽然是可以走路,但是跳不得舞。秦大夫,救我,花多少银子都使得。”王娘子有些急切地开口。

    ??“我们先坐下再说。”

    ??这里在京郊,并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坐,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有一块儿被人磨得水亮的青石,秦锦然看到王娘子伤在了脚踝处,没有x光线辅助来判断是粉碎性骨折,秦锦然捏的小心而仔细。就算是秦锦然的手法再轻柔,王娘子的身上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,如果不是听雪抵住了她的背部,恐怕她整个人都会从大青石上滑落。

    ??“怎么伤到了这里?”周月嵘说道,感觉到了有人走近,看了过去,那一对人自己也是熟悉,“皇叔。”还有清风。

    ??秦锦然对着永安王爷行礼,“王爷心善,免了这位王娘子的礼吧。”

    ??永安王爷颔首,清风忽然就哭了出来,“都是我的不是,如果不是我……都是我不好,害得你伤了脚。”

    ??周月嵘不知道为何,听到清风这样说话,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    ??永安王爷开口,“清风这事和你无关,当然,王娘子救了你的恩情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??“秦大夫的医术很好,这样说不定可以治好你。”清风看着秦锦然,声音急切地说道,“无论是多少钱都没有关系,我,我来给。”说完之后涨红了脸。永安王爷也在清风的身侧,听到清风的说法,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??王娘子并不理会清风,身子一阵阵发抖,因为剑舞先前就有了的主意,若不是想要再和人和一曲剑舞,她早就该离开了京都。

    ??秦锦然摸了骨,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会有人说跳不得舞,是靠近脚踝后的腓骨非常接近距骨的地方骨折了,若是摸得不仔细,会以为是距骨骨折,那就当真不能跳舞了。说起来,腓骨受伤多由外力所致,这是清风弄得?“给你正了骨,若是要长好,想要跳舞,恐怕你这些时候得跟着我。”秦锦然沉吟说道,因为伤在了这里,首先若是稍微长歪了就要正骨,还有等到快长好的时候,更是要日日捏揉搓拿,让长好的骨头功能性复位。

    ??“好。”王娘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,清风的眸色一沉,柔声说道:“那就麻烦赵夫人了,若是需要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??“到王府里来取就是。”永安王爷接上话,“好了,既然没事,我们走吧,你不是说想要去上香吗?”

    ??周月嵘挥了挥手,“快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??“我这侄女的性子最为沉不住气了。”